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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ji8

Being towards death

Heed not to the tree-rustling and leaf-lashing rain, Why not stroll along, whistle and sing under its rein. Lighter and better suited than horses are straw sandals and a bamboo staff, Who's afraid? A palm-leaf plaited cape provides enough to misty weather in life sustain. A thorny spring breeze sobers up the spirit, I feel a slight chill, The setting sun over the mountain offers greetings still. Looking back over the bleak passage survived, The return in time Shall not be affected by windswept rain or s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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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統一化,真理的終結者

哈耶克說:“極權政府要使每個人為它的極權制度努力,重要的辦法,就是使得一般人把政府所要達到的目標看作是自己的目標。”

那麼,如何才能 “教化” 人民與極權專制統治目標 “看齊統一” 呢?

那就要 “思想統一化”,讓意識形態整齊劃一,向統治計劃看齊。正如 E.H. 卡爾所說,思想的統一化到處都是,與工業的國有化並駕齊驅的,這是值得玩味的。思想統一國有,往往伴隨產業國營國有,“正好一里一表,一心一物,控制得千萬人動彈不得”。倘名之為 “垄斷”,相形之下,更可怕的是思想垄斷。極權專制統治國有化的思想代表了社會意識形態的至高無上,不容置疑與辯駁,不得有不同的聲音存在。

極權專制統治為何要如此重視思想意識的國有化呢?

專制之為專制,即追逐唯一,唯我獨尊,予智予雄,然而思想的本性卻是 “自由”。所以對極權專制者而言,思想的自由化、多元化不啻是潛在的威脅。正如索爾仁尼琴的那句名言:在一個國家,擁有一個自由思想的頭腦,就等於存在另外一個政府。

唯我獨尊者豈能容你 “另立山頭” 搞 “異端邪說”,自由思想與極權專制的獨裁統治背道而馳,所以,極權專制者是絕不容忍的。

所以,秦始皇要冒天下之大不韌而 “焚書坑儒”;漢武帝要 “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康熙乾隆要大興文字獄;希特勒要將 “異端邪說” 徹底從德國人民的頭腦裡清洗掉…… 無論是皇權帝制,還是納粹獨裁,對文化意識的管控無不歸於 “思想國有化” 的政治譜系。

反之,從執政者對思想意識形態的態度,大抵可以窺見權力的流向:是極權還是分權,是專制還是憲政。

極權專制者企圖千秋萬代、江山永固,世間萬物都欲牢牢把握在自家手中:從弓弩、菜刀到遷徙權,從民眾的肉身到頭腦中的思想意識,甚至包括性生活。奧威爾在《1984》裡描繪了極權主義社會的生存狀態:“性本能創造了它自己的天地,非‘黨’所能控制,因此必須盡可能加以摧毀。尤其重要的是,性生活的剝奪能夠造成歇斯底裡,而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因為可以把它轉化為戰爭狂熱和領袖崇拜。”

納粹頭子希特勒很清楚,僅靠高壓手段是不夠的,必須能進一步攝取人民之靈魂,以供其利用,一旦大眾受國有化思想的宣傳麻醉,覺得極權政府鼓吹的目的正是自己向往之理想,則甘心供其驅策,甚至萬死而不辭。

哈耶克對此的總結是:“一個政府要使大家為一個單獨的社會計劃而服務,最有效的辦法便是使每一個人都贊同這個社會計劃所要達到的目標。”

所以,極權政府為人民規定信仰,同時還想出辦法使一般人以為這種信仰正是自己的信仰。如果人民一致接受了政府希望大家接受的信仰,便可使得每個個人自發自願地照著計劃者所規劃的路線去做。

那麼,怎樣才能實現 “想要人民腦子裡怎樣想,人民就怎樣想” 呢?

哈耶克說:“極權政府要統治思想,必須借著形形色色的宣傳。極權政府所作的宣傳皆趨向於一個相同的目標,一切宣傳工具都被用來朝一個方向,影響每一個人,並且企圖使得每一個人在心性方面產生一模一樣的品質。”

克萊普勒在《第三帝國的語言》裡描繪出了哈耶克這一理論:“納粹黨的語言是一種信仰的語言,具備了宗教形式的外殼,內部卻是空洞無物。他們習慣用一系列簡單粗暴的口號來維持同一性,而這種洗腦的口號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內容,他們只是通過無數次的重複來強化意識形態的鉗制,讓謊言重複千萬遍而變成真理。納粹主義的空洞口號充滿不容置疑的暴戾之氣,任何反對的聲音都會被淹沒在整齊劃一的元首獨裁統治的計劃裡。”

從表面看來,極權制度非常看重理論。然而,卻正是這些 “閉門造車” 出來的理論,讓真理走向終結。

哈耶克指出,極權專制統治之下所謂的 “理論”,只是改裝的 “神話” 而已,且常飾以新發明的玄學詞章。極權者需要製造種種學說,來為極權專制統治作有力辯護。

在極權專制社會,常常出現虛假的科學理論,這種虛假的科學理論成為官方教條,他們要利用這種教條來支配每一個人的行動,用這類官方的理論來作為指導和鼓勵人民的工具,直接或間接地強制人民對於政府計劃之每一細節,以及政府的每一措施,都視為神聖不可違背,並且不可辯駁與批評。

諸如這些極權專制者的 “神話” 理論,早已為極權制度中各形各色的理論家所見及。柏拉圖之 “高貴的謊言” 和索利勒的 “神話”,都可為納粹的種族優越論或墨索里尼的合作邦國論作辯護。

當大多數人失去獨立思想的能力時,少數人即使保留了批評的能力,也將被迫保持緘默。那怕偶有人提出問題,極權政府卻不會去治理問題本身,而是不遺餘力地去整治提出問題的人,這樣社會就不會出現異樣的聲音。同時,在極權制度之下,支持官方的看法,是一切研究的唯一目標,所謂歷史、經濟、文化等等學問,就成了製造大量官方神話的工廠,極力粉飾官方的英明。

對一個正常社會來說,一定會是存在著各種各樣的思想觀念,這些思想觀念彼此交鋒,也彼此交疊。如果沒有交鋒,說明這個社會是鐵板一塊、死水一潭;如果沒有交疊,那麼這個社會也難以達成相應的合作,沒有了活力與生氣。各種思想觀念以言論自由的方式存在著、競爭著,它們以自己的言說吸引和影響不同的人們,而人們也以此形成不同的社群與交往。

當思想 “神話” 出現時,社會就會變得不太正常而成神經質了。社會沒有眾多的思想,只有一個思想,沒有眾多的聲音,只有一種聲音。於是,百家無爭鳴,百花難齊放,有的只是官方一家之言,一家思想。這已經不是思想,而是統治。

哈耶克認為,在自由社會中,各個人彼此交互影響,獲得不同的知識和不同的看法,構成思想的生活。理智的成長有賴於個別的差異,互為個人的程序促進個人理智的成長。如果我們拿任何前提來控制理智,遲早會使思想和理智趨於僵固。

唯社會個體 “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求同存異,社會方可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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